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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生在生命中的每一个小细节都是生活的累积,任谁都无法摒弃……
(一)
    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,还没推开门就听见办公室里铃声大作,一看来电显示,原来是大学时候的死党—凌。把抱在手中的文件放到桌上,按下手机的接听键,稍适放松地坐回大班椅。
   “喂,你好,请问明夕小姐在吗?”凌非常礼貌的问道。
   “凌老大,不至于吧,打我的手机问我在不在?”我难得有闲心的忍住笑意和凌哈拉道,“急着找我有何贵干啊?”
   “死丫头你还敢问,我警告你,上个月和去年的同学会你找理由不参加我就算了,下个礼拜我结婚你若是敢给我不到,哼哼,你小心我拿刀把你劈成四份!”各位是否明白我刚才为何问凌找我什么事的原因了吗?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知“礼貌”为何物的家伙。大学的时候我和纯还一度担心她会嫁不出去,不过现在看来是多虑了,她比我还先嫁了呢!
   “凌老大出阁,小妹必定早到,绝不会不到。O不OK?”我打开抽屉翻出请柬核对了一下日期,没错,和我脑袋里记住的一样“7号对不对?”
   “恩,这还差不多。”凌手起来刚才那似乎要吃人的口吻,“你为什么总是不参加同学聚会呢?次次不到的几乎都是你。”凌无限抱怨地责怪道。
   “我又何尝不想和大家聚聚呢?有些事情又不是我所能够决定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啊,两边跑,总公司有令,不敢不从啊!谁叫你们的日子都选得这么巧。”我看看电脑桌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,翻开一份文件,用左肩顶住电话,寻找企划表。
   “好啦,你都不知道,杉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了,纯也快要做妈咪了,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,辉也有感情很好的女朋友,依情况计算,大概不超过年底就能进礼堂。以前我们好的那群就只有你了知不知道……”凌开始数来宝。
   “哎……行了行了。”我最怕的就是被人问到这种问题了,放下手中的文件和笔,认真地和她过招,“STOP,凌小姐,你有婚假可以休,我可还在上班咧,接你的电话已经犯规了,你还数来宝,怎么,要我回家吃自己吗?我又不像你,有老公可以靠。”我开始“回敬”凌。
   “你是总公司下派的‘监察大使’‘御命钦差’哎,那个大胡子还敢开除你?算了,不猜也知道你没空陪我试婚纱,就这样吧!7号早点到。”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转移话题,好了,我也不为难她,不过我也挺佩服她的,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可以不喘,我这个听者都感觉快没力了。
   “记得啊!” “恩!” “那好,不打扰你工作了,拜拜!” “拜!”我如释重负地挂上了电话,却没有了工作的心情。
    辉真的如凌所说,有快完婚的未婚妻了吗?真好,大家都是幸福的。
    这么多年过去了,那件事,再告诉他,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!
    望着透过百叶窗的空隙散进来的缕缕阳光,我把身体靠进了大班椅中,双手搭在椅把上,闭上双眼,任思绪飞回到七年前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二)
    大学的时候,我、凌、杉、纯、辉是很要好的朋友,同系也同班。
    人家的大学生活基本上都和逃课相连,而我们五个却乖到可以拿全勤奖,除了本人会因社团活动偶尔耽误一下以外,几乎是每堂课必到,因此教授对我们也一直是慈爱有佳。
    七年前的一个下午,我用学校的电脑整理社团资料,QQ显示辉上线了,学校的电脑很老再加上我同时打开的大量的文本,信号总是断来又断去,我很艰难地和辉聊着。
   “我喜欢你”辉冷不防甩过来一句话。
   “啊?你说什么?”我问,整个人不可置信地愣住了,也不在寻找资料,等着下文。
   “我说我喜欢你,我爱你”辉的头像再次闪动。
   “进天不是愚人节,你别开玩笑好不好”我依旧不可置信。
   “我跟你开过玩笑吗?我是说真的。”
   “你是……”电脑终于再次发出怪响,键盘也无法使用,鼠标更是无法移动,猛地拍了他几下,竟看见鼠标的标识在屏幕上乱跑。
    重启,无效;再重启,还是没反应;再再重启,终于慢吞吞地有了页面,然后在几分钟之后恢复到有显示的状态,我着急又无可奈何地耐心等待电脑进入运营状态,然后有反复地用这台既不灵光又反应迟钝的电脑登陆QQ,而此时,辉的头像已经变成黑白的了。
    玻璃窗此时发出了被敲击的清脆的声音,我回过头,是社长,社长告诉我,资料要在晚上的会议中用到,让我快点完成,而她则要出去寻找经费来源。不敢怠慢,我只能关上QQ,打开学校网站中我要的社团地址,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。
    后面两天我们班都没有课,自习课的教室里,我也没有遇见辉,我想,也许他贞德是在开玩笑吧!却不知为何,心中总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。

    为什么我当时要刻意回避辉呢?睁开双眼,我问自己,却望着落地窗前的绿色盆栽植物茫然不知所以?
    辉一直对我很好,很好,总是包容我的任性,甚至是我的无理取闹,对我好象很无可奈何,连身旁的人都说“你别在欺负人家了”,但是我问他,他却不认为我在‘欺负’他,甚至反问我“你欺负我了吗?怎么欺负的,说来听听啊!”
    辉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色的,但他却并不多言,我到现在有时都还在想,我是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的,回忆起来全是第一人称阐诉,也就是说,是他自己告诉我的。我还能清楚的记起我拿书砸他的样子,我们都笑得很真实,我至今任能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,在我的记忆里,也搜索不出和他争执的画面。
    辉是我们五个中最早和我建交的那一个,也是班上和我关系最好的男生。
    下夜雨的时候,我最喜欢找辉,也只会找辉,通过手机发简讯给他,因为我知道辉喜欢雨,除了他,也不会有人和我一样有这份闲情去看或是去听这场夜雨,不管我们是否身处在同一座城市。我不会打电话,因为不想破坏夜的宁静,因为不愿打扰他休息,因为更不能打扰彼此听雨的心境。我身边的人很少有喜欢雨的,即便是有喜欢的,也不见得会喜欢在夜里去听雨,可是我却遇到了同类,和我一样喜欢雨的辉。
    也许,辉的话并不是玩笑,是的,以我所了解到的他的为人处事态度,应该不是。猛然一惊,难道当时,我还在下意识地等待那个将我多次从头伤到脚,永远都不会回头看一眼的人吗?我默叹一口气。

   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“明董,总公司来电。” “接进来吧。”
    总公司要我回欧洲任职,我犹豫了,董事长说希望我仔细考虑。
    今天已经是30号了,再过7天就到凌的婚礼,到时候会见到他们,或许,董事长说得对,我应该仔细考虑。

  (三)
     拉开办公室内的一扇书柜门,门后面是我的私人休息室。这间办公室是分公司成立初期,总公司总裁驻扎时的办公室,超豪华阵容。
     进入休息室,打开床头柜的抽屉,拿出一盒女士的薄荷味香烟,抽出一支点燃,却望这地毯上的一堆杂志陷入回忆.
        那一年,我看见光吸烟.第一次看见光吸烟,他吸得很猛,那模样,象一个犯的毒瘾的隐君子,让我心中不免生疼.我素来不喜欢烟味,更讨厌”烟味=男人味”的谬论,但是因为光吸烟,我接受了那股怪味的存在,不过接受也不代表不再厌恶.
        某一日,我在网吧上网遇到辉,闲聊时我无意问道”你会抽烟吗?”
        “不抽,也不会抽,我对烟味过敏!”
        我又一次有遇到同类的感觉,”我也很讨厌那种味道,如果有人抽过烟从我面前经过,我一定闻的出来,假如身边的朋友抽了烟跟我说话,哪怕距他抽烟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小时了,我一样也能闻得出来******”
        又一日,我们五个人结伴一起去网吧.路上,我看见走在前面的辉点燃了一支烟,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拈着,一路上也没有吸一口,烟静静地燃烧,我告诉自己,他只是喜欢烟燃烧的过程,他不会抽的,他对烟味过敏.但夹在他指间的烟,看来却很刺眼,有那么一秒,我觉得辉变了,可具体是什么变化,我又说不上来,我很艰难地把目光从那支燃烧的烟上转移开.
        进入网吧,才坐下不久,坐在左边的辉又点燃了一支烟,这一次,他没有任他燃烧,而是径自吸了起来,我看着那支烟,看着辉紧盯屏幕的脸,突然觉得没来由地心痛,这种感觉在看见光抽烟的时候是没有的,我清楚地意识到,这种心痛中还夹着愤怒.
         我抑制这自己向上冒的心火,看着他抽完一支,再点燃第二支,感觉很失望.
         终于,辉在抽完第二支后就停止了动作,看样子是不准备在继续了.

   “你骗我”,关闭论坛,我在QQ上打下了这三个字.
        “什么?”辉的头像很快闪动起来.
        “难道现在你对烟味就不过敏了吗?”
        “告诉你的时候,我真的不会,不算骗你啊!”
        沉默过后,我回复他”抽烟对身体不好,你的身体,本来也就不是很好.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不会再抽了.”
        “真的?不要骗人.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任何,真的.”
        我没有再说什么,我也很想相信他,却有还是有犹豫.

        手指上的灼烫将我从六年前的回忆中拉回,右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尽了,我将熄灭的烟蒂投进废纸篓,重新点燃一支烟,将床头的公仔熊抱进怀中,开始吸烟.
        辉是我身边最后一个不会吸烟的男生,自他写下完结篇以后,我发现身边的男生似乎都会吸烟,工作后所结识的朋友就更别说了.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学会吸烟的,只记得是随总裁夫人到荷兰洽谈公务遇挫,在那个我们都还陌生的国度,总裁夫人点燃了一支烟,也递给我了一支烟,我们两个就面对这那几只随风逐转的风车,有一口没一口地吸起来.那天我们聊了很多,内容多半都不记得了,只知道,那天之后,我身边就带着一包香烟,虽然它一直存在于被遗忘的角落里,但也有被想起的时候,例如今天.
        抽完烟,看看时间,还有两个钟头就到下班时间了,想起桌上还有未完成的工作,不想把工作带回住所,就只能抓紧时间了.起身拿出一粒口香糖,拉开浴室的门,最后回到办公室的大班椅上.

     (四)
        忙碌了两天,终于可以提前下班了.想起很久没有见面的家人,突然觉得很过意不去,这次驻扎的分公司离家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,而我却没有陪家人好好吃过一顿饭.看看时间,如果现在走,说不定吃过饭还有时间回来.拨通家里的号码,妈的声音从那头传来,心中也好像被填满了,我告诉母亲我会回家吃饭,听着她用开心的声音很我讨论今晚的菜式,我感觉自己无比的充实与快乐.
        回家的饭菜,我吃得很香,虽然老妈的手艺还是那么的—好字加引号,但我还是吃得很满足,也从简单饭菜中,嗅到了阔别已久的家的幸福滋味.
        “爸,妈,总公司希望我可以回总部任职.”犹豫过后,我还是决定告诉爸妈.
        “你要去瑞士?”妈惊讶极了.从来都没有把工作带回家和父母谈论的我,突然提起工作的事,妈很快就意识到我在说什么了.
        “还没有决定,我想听听看你们的意见. ”毕竟,这一走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.
“能进入总公司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!”爸感叹道,”你自己想去吗?”
“我一直都以进入总公司为奋斗目标,伯尔尼也是我最想去的城市,可是这不是出差,也许一走就是好几年,甚至有可能******你们******”
“不要担心我们”妈打断我”有机会能爬得更高,当然要努力啦,不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泄气.”妈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,”不用担心我和你爸,我们的身体都还硬朗,等你爸退休了,我和你爸还可以到瑞士去看你,随便也领略一下异国风情.”
“你自己决定吧,我们信你.”爸对我说.

晚上,我没有照计划返回,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.房间里依旧是干干净净的,我从书架上随便抽下一本书,随手翻了几页又放了回去,留意到书架上的书,有好几本都是从辉那里A来的.
过去我总是会A辉的书,大学的自习教室里,辉用来占位置的书总是非常有看头的,而且这个家伙从来都不买盗版的,那些书就算是不看,光拿在手里的那种触感就会让人感觉很舒服,我很享受那种触感.自习课的时候我通常都会看他的书,看不完的就要求拿回宿舍,回到宿舍经常会因为一些事情忘记看,然后拿回家,结果又忘了.辉从来都不会催我还书,不知道他是知道我是这样的,还是连他自己都忘记了.有时候他去书城买书,我会列张清单给他,但他买回来的书我通常都会放在一边没有及时看,于是他就会抱怨说”你要死要活要我给你买回来,结果你又不看.””我哪有要死要活?””恩,没有,就是要威胁我.”
“笑什么呢?”回头一看,妈抱着棉被站在门口,透过书柜的玻璃,我看见了自己隐隐上扬的嘴角.”天凉了,多给你拿床被子.”妈把被子放在床上.
“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?”妈问到,”没有,过去的事情.”我关上书柜的门,和妈一起铺床.
“夕儿,你也不小了,看看你身边的同龄人,还有几个是单身的?”
“又来了是不是?我就知道,刚才是谁说我事业如日中天,要我别泄气的啊?”
“我女儿有事业心我很开心,但我更担心的是你的终身大事.”
“什么思想啊,该换换了.”
“七年了,妈没有听到再有关你感情的任何******”
“妈!”我不悦地打断了妈要说的话”我和光,还有辉都没有什么,就算有,七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一切时过境迁,光已经有小孩了,辉也有快完婚的未婚妻,大家都很幸福,看到大家的幸福我也很安心,对自己的现状也非常满意.”我停了停,”妈,你放心,我不会耽误自己的,你知道我一向都是宁缺毋滥的.”看着妈欲言又止的表情,我打趣地抱着她撒娇.
“妈,你女儿事业有成,不会没有人要的.”

(五)
早上开车回公司,遇见光送小孩上幼儿园,寒暄了几句,非常的公式化,和他交谈就象和公司客户一样.若不是刻意提醒自己,我大概不会记得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我第一次爱过却未果的男人.
过收费站的时候,我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—璐.我和辉的最后一次交集就和他有关.她是收费站的工作人员,她并不认识我.
接过璐递过来的票据,我说了声”谢谢,再见!”她显然很惊讶,笑得很灿烂得对我说了声”不客气,祝您旅途顺利,再会.”我笑着冲她点点头,驶上车道.
“夕,我的专业书弄丢了.”辉不紧不慢的说.”
我放下手中的书转过头,”仔细找过了吗?”
“找过了,确实是丢了.”辉的语调依旧是不紧不慢.
“那怎么办?”我焦急地问,专业课的老教授绝对是惹不得的,但看着辉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,我有一种”皇帝不急,太监急”的气愤.
“帮我借一下好不好.”辉是在询问我,可是他的眼神却是肯定的.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,这家伙吃定我不会眼睁睁看他挨批,铁定会帮他.不过,这种情况也已经很多见了,我开始在心里问,是谁说我欺负他来着?
“把你电话拿来.”我冲辉一摊手.
“干嘛?”
“帮你借书呐!”我横他一眼.
“你的呢?”辉边掏电话边问.
“有费我会用你的吗?在你眼里我明夕就这么扣门儿哦.”
辉把电话递给我,”我找我社团同专业的学姐帮你借,行了吧!”麻烦,还要解释,辉满意地一笑,转过去看他的书.
“学姐,我的专业书弄丢了,把你的借我好不好?    夕”社长大人和我同系,比我大一届.
“嘀!””鬼丫头,有点收拾好不好,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我的基业交给你啊.下午回楼上来拿,手机缴费了通知我一声.”

“你要把江山交给我吗?受宠若惊啊,如果团里有什么事,布告栏通知啊.”
“嘀!””不用贴布告了,现在就告诉你,下节课要开会,不得缺席.”
“喂!”我叫辉”你先拿我的书去用.”我把我的专业书递给他.
“你呢?”辉问
“我下节课要去开会.”看着辉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”安啦,通常老爷子只注意我们中的一个,你坐显眼一点就好了.”辉接过书没有说什么,我知道他是答应了.
“什么会呀,这么急.”我继续和学姐哈啦.
“嘀!””回来你就知道了.”
“亲一下,我睡会儿.”在清除我和学姐哈啦的消失时,不小心打开了一条不属于我该看的消息,’发件箱’,是辉发出去的,这小子,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肉麻情话了.脑子里是这样想的,心里却冒起了酸泡泡.
俗话说,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.我缩回了准备换手机的手,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息栏,除了那条消息外只有一条”别想太多,乖”稍显暧昧,发件人是”璐”.我落寞地关上手机盖,还给辉.
辉是那种天踏下来都与他无关的人,他会多想什么呢?还有那个”乖”实在不能和辉挂上钩,这种感觉让我断定了心中的答案.
璐,这个人我曾经在辉和杉谈起过这个人,辉好像还放弃最热衷的事—陪周公喝茶,在一大清早爬起来陪她一起吃早餐.记得有一次我插科打诨开玩笑提到璐时,辉那种难得一次的认真.
回去开会的路上,我笑了.

回到办公室,看见电视里连战的夫人连方瑜女士批评儿子”你怎么这么后知后觉呢?”
对辉,也许,我就是这么后知后觉吧!
不过,幸好,我没有耽误到他的幸福.
冲上一杯咖啡对着落地窗轻嘬,一天的工作又要开始了.

(六)
一进入凌举办婚礼的酒店,也是我所在公司名下产业之一的寰芸酒店,我就迷茫了,与其说我是来参加婚礼的,到不如说我是在参加一场商业酒会,到席的来宾,尽是我公司商场上的友朋.
我直到现在才知道,原来凌的丈夫是我所在公司旗下子公司的执行董事之一.看着过去的死党携家带口的出席,我只能悻悻然地滑至男宾席,和每天见面的同事坐在一起.
婚宴过后,凌急不可待地拉着我们几个进入KTV,有些人士的另一半已经退场,留下的除了我们五个之外就只有新郎和纯的丈夫了.凌说”这次我们’五兄弟’终于到齐了”说这话的时候,她还狠狠瞪了我一眼.
“明董!”凌的丈夫俊向我打招呼.
“你是凌老大的丈夫,叫我’夕’就好.”我纠正他的称呼,凌最讨厌的就是我在私人聚会上面谈工作了,有很多次聚会她甚至还要没收我的电话.”说起来,我应该叫你一声’姐夫’哦!”我打趣道.凌给我了一记”算你识相”的眼神.纯和杉在那边”鬼哭狼嚎”还夹杂着抢夺麦克风的争吵,辉依旧带着笑在一边看着大家.
“不过呢,”我环视一周在回过头看着俊,故意拉下脸来说”如果你敢欺负凌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,为了我这几个好兄弟,我可不惜以权谋私哦!” 

“你应该知道我们家夕是以’言出必行’的闻名商场的哦,所以你不可以欺负我.”凌对着俊撒娇道,我一身鸡皮.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,我无法将眼前的小女人和以前的”母夜叉”联想到一起.
“我疼你都还来不及了呢!”看着俊宠溺地点了下凌的鼻子,我背脊一片凉意,也相信他不会欺负凌,不过这个状况,我还是”三十六计”吧!纯挺着肚子和杉争得没完没了,苦了她老公急得更什么似的又不敢对纯说重话.我看着辉握着手机离开包间,回过头,新婚燕尔在你侬我侬;纯自有丈夫护架;杉从来不需要人操心.想想,有些东西真的该决定了,我也起身离开包间.
一出门正巧遇见辉边收电话边往回走,”怎么出来了?”辉问我.
“里面的空气太闷了,怎么,女朋友查岗?”我逗他,辉尴尬地笑了笑,幸福之色溢于言表.
“这次见你,觉得你比以前更出色了.”辉说,我轻轻笑了笑.
“对不起!”我郑重地对辉说,辉不解地看着我.
“还记得六年前我用你的电话帮你借专业书的事吗?”
辉点头.
“那天,我不小心看到了你手机里的消息,好奇心驱使我看完了它们,抱歉!”
辉皱皱眉,又一挑眉地问我”重要吗?”
“不管重不重要,六年的时间,足以让一切时过境迁,让一切变得没有意义.”
“说得也是.”
“什么时候能喝的你的喜酒呢?”我不喜欢这种过于压抑的气氛.
辉笑了.”尽快吧! ”
”要来哦.”他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.
“会的,放心吧,祝你幸福.”我伸出右手.
“谢谢,别忘了,你也是.”辉浅笑着和我握手,他不知道的是除了祝福和歉意,这里面还有道别.
“要进去吗?”辉问我.
我扬扬手中的电话,看着辉推门进入包间,门内的吵杂也随着门的关闭而隔绝,世界又恢复了寂静.
我打开手机,看了看手表,现在是总公司的上班时间,我开始拨打那一串我熟悉的号码,国家区号,城市区号,公司号码.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七)
推开KTV的包间门,我主点歌开唱,也许,这是最后一次和他们相聚了,我在乎的人都是幸福的,这座城市,我不再有迁绊和遗憾.
“爱,原来是这么个模样,近在眼前却不一定能够一眼看穿,过往四处探访,却总是徒劳而返,只一秒你就轻易得,攻入我心上******
******我,原来比希望更希望,在生命中有个同伴把心事都交换,际遇一面海洋,孤单总随着我飘荡,是不是你就是我的唯一的希望******
******该怎么形容我,此刻的感受,如果你了解我,过往的渴望,当过尽了千帆,你还在身旁,仿佛是一道曙光,你怎么知道我,还等待情感,当所有人以为,我喜欢孤单,是你敲我的门,再把我点亮,你是我心中一句,惊叹******”
很多年没有唱KTV了,没有时间,更没有心情.现在,这一夜,我很尽兴,大家也都很快乐,一起欢歌,一起回忆,很开心,很开心,很开心******没有人知道这之后将是别离,也许永远.
也许见面破坏想念,我们只适合彼此怀念,我知道,我不会主动找他们了,而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,不会有时间找我.就让我们为彼此留下一个美丽的回忆夜晚,在以后老到走不动的时候,仍旧可以,拿出来想一想*****

散场的时候,我拥抱在场的每一个人,看着男士门的尴尬,我发自内心的笑了.我看着天上的星月对他们说:”祝你们幸福,快乐,永远,永远.”
凌说:”丫头,你没问题吧!”辉皱了皱眉;睁大眼睛看着我,若有所思;杉则用研究的试验品的眼神看着我,我轻推杉一下”你那叫什么眼神啊!”然后又故作轻松地说:”没什么,只是送了口气,你终于有人要了.”
闪过凌象征性的追击,我轻叹了一口气说:”时间不早了.”顿了顿,终究还是开口说了句”我要走了,再见!”
我最先转过身,朝着和他们都不同的方向迈开步伐,杉大声说:”我送你?”我只是举起手用力地挥了挥,没有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,我感觉得到他们还在看着我,继续向前走,只有昏黄的街灯看到了我眼中强忍不舍的泪水.
走到穿城而过的江边,从口袋里掏出电话,打开后盖,抽出电池,再取出SIM卡,我想起总裁电话里的话”夕儿,到瑞士定居吧,姐姐很想你在身边.”
没有人知道,在和总裁夫人一同从荷兰回到瑞士的途中,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大劫,也因此成为莫逆之交.在总公司,我拥有20%的股份,也是公司的品牌总监,总裁夫人的金兰姐妹.

作为公司三大股东之一,品牌总监,我会调回总公司是迟早的事,只是我一直没有答应总裁夫妇的要求.我很爱瑞士这座城市,阿尔卑斯白雪的浪漫;苏黎世街道的繁华;伯尔尼联邦的庄严;日内瓦多样的文化******看着手中的电话,我不再犹豫将它抛如滚滚东流的江水中.
既不回头,何必不忘.
既已无缘,何须誓言.
今日种种,似水无痕.
明夕何夕,君已陌路. 明夕何夕,君已陌路.
“在我们的生命中,总要碰到一些人或一些事,不管是你爱的,还是爱你的,然而既然已经错过了,就让它随风逝去吧!在无法挽回的岁月中让它模糊成一道风景”.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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